電影：East of Eden
（天倫夢覺──善惡只在一線之間）

文／蘆筆

於是該隱離開耶和華的面，去住在伊甸東邊挪得之地。
──創世記4章16節

最近重看了性格小生James Dean演的老電影East of Eden；這部電影取材自John Steinbeck（1962 Nobel文學獎得主）的同名小說。電影非常忠於原著，但是只截取了原著中的一小部分。

電影主要是敘述農場主人Adam有兩個兒子── Aron彬彬有禮，是個理想主義者，個性接近生性嚴謹的父親，很得Adam的喜愛；Cal卻是桀驁不拘，喜歡接近農場工人和僕人，常常惹父親生氣。Aron有個女朋友Abra，在交往過程中逐漸喜歡上Cal，並且相信他是一個有理想有熱情的人；Abra對Aron的自以為是並且不願認真瞭解她感到失望。Cal渴望得到父親的肯定，在父親事業失敗後，他努力工作攢了一筆錢想幫父親渡過難關。就在父親生日那天，他將這筆錢當作禮物送給父親。Aron為了讓父親高興，沒得到Abra的同意也計劃在父親生日那天宣佈結婚當成禮物。老Adam歡歡喜喜的收下了Aron的禮物，卻對Cal大加批評，認為他是剝削農民得來的不義之財，要他把錢還回去。受了這個刺激，Cal把對父親愛的渴望轉成了對Aron的嫉恨。

從牧場工人的竊竊私語中，Cal發現原來他們的母親竟是開妓院從商，被主流社會認為是邪惡的女人。他不但找到母親，也跟母親相認；可是在母親心中，最關心的還是Aron。就在他嫉恨的情緒下，把Aron帶到妓院，讓這個殘酷的秘密在完美主義的Aron面前打開。Aron受不了這個刺激發瘋了，跑去從軍。Adam知道消息就中風了。電影結束前，Abra在Adam的病床前迫切的為Cal 求情。她不斷的要求Adam原諒兒子，否則Cal一輩子都會背負這個內疚，活在陰鬱的生活中。當她把Cal的手交給爸爸時，在病床上的Adam流出了老淚。Cal就承擔起照顧父親和家庭的責任。

Steinbeck的原著取材自聖經創世記第四章該隱與亞伯的故事。如果說亞當與夏娃違背了神的命令給人類帶來了罪性，那麼該隱殺死亞伯就是人類的第一個罪行。Cal雖然不像聖經裡的該隱殺死了亞伯，但他對Aron所做的就等同是殺了他。聖經中的該隱是死不認錯的人，最後被神懲罰──流離飄蕩在地上。Steinbeck筆下的Cal卻是有良知的罪人。小說中有一個重要的角色，在電影中完全被忽視了，那就是Adam家裏的中國僕人Lee。這個充滿智慧的忠心僕人很同情Cal的處境。Cal常常懷疑自己是不是一個被咒詛的人，永遠逃不出被詛咒的命運。為了鼓勵Cal，Lee甚至到中國城裏找了一群愛下棋的老學者探討「命運與抉擇」的大問題。他很有智慧的提醒Cal我們人都有選擇的自由──可以選擇如何生活，可以不需要跟從別人的道德標準，可以選擇良善。小說裡對於人性的探討要比電影深入許多。尤其是「善與惡」「道德與偽善」的衝突不只出現在人與人之間，更出現在人自己內心的掙扎中。

就像「任憑」一樣，流離飄蕩也是我讀聖經時最警惕的詞。如果神任憑我們，我們即使活在社會的道德標準中仍然會迷失自己，我們的心靈就永遠流離飄蕩。在生活中看到許多還沒相信神的人，他們雖然錦衣豐食卻是心靈流離飄蕩。Steinbeck這部小說的背景是加州的農場，他出生在Salina Ca.，到現在他的故居附近仍然保持了一個National Steinbeck Museum，附近的高中生常常在museum的小劇場演出改編自Steinbeck小說的舞臺劇。要是有喜愛文學的朋友從台灣來，我們總會帶他們去參觀。車子一駛進Salina，好像小說的情節就會重現。家庭的衝突，被接納的渴望，愛的偏差，Steinbeck 把最原始的人性細膩地描繪出來，讓我們看到了人類「流離飄蕩」的光景。聖經告訴我們：耶穌在十字架上成就了我們與神的「和好」，我們在耶穌裡得到饒恕，在耶穌的愛裡被接納，我們不至於流離飄蕩。

「我們有這指望，如同靈魂的錨，又堅固又牢靠」──希伯來書6章19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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